聊斋故事:之胡四娘

文/慕容梓君

聊斋故事中的《胡四娘》，她是一个不善言谈的贤惠女子，为了丈夫能科举考中，她忍辱负重，和丈夫一起经历了坎坎和人生磨难。

程思从小就非常聪明，文章也写得好，但父母去世的早，以后便无依无靠。于是他便托人请求去做政司长胡公的文书。胡公看了他的文章非常满意并且说：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，后来就又招他做了入赘女婿。

胡公的最小女儿四娘已经十八岁了，因为她的母亲身份是妾，从小就被哥哥姐姐看不起，而且母亲又早早地去世，所以她便沉默寡言。胡公非常喜欢这个小女儿，而他正室的三个儿子和三个女儿，从小都与名门望族订了婚约，只有四娘迟迟没有定亲，所以胡公就把四娘嫁给程思。

于是，家里面的人都说胡公做事欠考虑后果，本来四娘都身份低微，而且生性又不爱说话，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是一个哑巴呢，这会又给她招这么一个穷光蛋，看来四娘也真是个穷命相。自从程思进了胡家的门，胡家的公子们都不怎么搭理他这个妹夫，而且出嫁出去的小姐们，只要一回到娘家，便对程思夫妇两人露出了鄙异的神色。

程思夫妇也不给他们论短长，程思更加刻苦读书，但有时仆人也是狗眼看人低，他们在主子教唆下，故意在程思的书房前弄出很大的声响来扰乱他的学习。四娘见了也不发脾气，就让丈夫回卧室看书。其实，在四娘很小的时候，有一神巫去胡家看相，他观遍了所有的公子和小姐都没有说贵与贱，但他看到四娘后便说道：她才是贵人呀。后来，四娘的姐姐有事没事总是挖苦地喊她“贵人”，这程思一入赘胡家，他们喊贵人的声音更响亮了。

四娘的丫鬟桂儿非常不服气，她对二小姐的丫鬟春香说：将来我家的姑爷准会富贵。碰巧被出来的二姐听到，她就轻蔑地对丫鬟说：程思将来如果飞黄腾达了，我便把眼珠子挖了。桂儿小声说：恐怕到时候你不情愿呢。但春香却替主子说：将来把我的眼珠子挖掉好了。于是两个丫鬟便击掌立誓，二小姐认为桂儿太放肆了，就给了她两记耳光，桂儿就哭叫了起来。四娘听见了好像一点也不在乎，照样在屋里面纺线织布。

胡公过生日，四个女婿都过来给他拜寿，大嫂用嘲笑的口吻问四娘两口带的什么礼物，二嫂讥笑地说道：两肩膀扛一张嘴呗。四娘听了笑了笑还是一声不吭，好像两嫂嫂是在说别人。但三小姐却对这个小妹另有看法：四娘外表浑朴但她内心明镜似的，不可小看轻蔑她。因此，三小姐便对四娘格外照顾，总是送妹妹一些银两。

这年胡公因病去世了，程思像亲生的儿子一样为胡公守孝。丧期满了以后，四娘就给丈夫银两让他参加录科考试，并且嘱咐他说：只所以我们能安稳地住在这里，是因为我父亲在，但现在父亲去世了，我们在这家里马上就没有安稳的日子了。

程思认为自己一定能考中，但他却名落孙山。认为自己没脸回家见妻子，所以就留在了京城。因为四娘家有很多亲戚在京城做官，害怕被他们认出来讥笑，就索性把自己的籍贯和名字都改了。后又经同窗介绍去高官李御史家做慕员，从此以后他便连考连捷，最后中了翰林，这时他才把真像告诉了李御史，李御史听了非常敬佩他的人品，就委派管家协助他购买家宅。

说了凑巧，胡四娘的大哥因为父亲去世了，再也没有了经济来源和靠山，而且自己又不争气。所以他就把一处的田宅卖掉，而且那那委派的管家又不了解情况，就替程思买了下来并且把四娘也接了出来。其实前几天去胡家报喜讯时候，谁都没有想到是程思高中了，就拒绝报喜人进门，但报信的人不走指名叫四娘，大家这才明白了过来。

兄弟姐妹都过来祝贺四娘时候，突然门外传来哭喊声音。原来是四娘的丫鬟桂儿要挖掉二小姐丫鬟春香的眼珠子。春香哭着请求主子为她做主，大家知道原因后都看着二小姐，二小姐羞愧地说不出话来，四娘此时还是不说话，只是微笑着。

四娘拜别了兄弟姐妹便坐着接她的马车离开了娘家，直奔丈夫买的宅院，到那一看原来是大哥的另一宅院，而且也是一处最好最大的院落，很快家里面都知道了程思买了大哥的宅院。

程思做了十多年的显要高官，凡是同乡遇事没有不尽力的，四娘的二哥因一桩人命案受牵连被捕，而主管案件的是程思的同榜。这人为人比较严厉，四娘的大哥便央求岳父写信去沟通，但一直杳无音信。大哥没法就过来找四娘，但他一直等到妹夫去上朝之后才敢去家里找妹妹。

大哥恳求妹妹说：看在我们手足的情分上，忘记我们之间的恩怨，让妹夫救救你的二哥吧。四娘等到大哥吃饱喝足以后才说：大哥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，怎么这会去央求穷鬼程思呢？我是女流之辈，但我从来没有在你面前哭泣过吧？大哥不死心，又拿出三小姐给她的信递给她看。

四娘没有看信，她却对大哥又说道：大嫂和二嫂的娘家都是手眼通天的人，她们两个去找娘家的人就可以了，没有必要让大哥你跑过了来找我呀。你刚过来时候我以为大哥是过来看望我的呢，原来是为打官司求“贵人”妹妹帮忙的，说完便拂袖而去。大哥只好又羞又恨回到了家中，到家便跟家里面的人说四娘现在是个无情无义的人，而且现在还记恨当年兄弟姐妹讽刺说她是“贵人”。当时三姐也觉得四娘心硬做的有点过分了。

几天以后，四娘的二哥被释放了出来，全家大喜，都说四娘连个人情世故也不懂，这不是人也出来了吗？谁知第二天程思派人给三姐送信，信上写到：我家夫人为了二舅爷的事，天天觉也睡不着，饭也吃不下，让我尽快奔走求告。事情没有办成之前，我和夫人也不敢承诺大哥，现在二舅爷被放了出来，我这才给你们写信。大家这才知道，老二能安全平安回家，还是四娘央求丈夫程思帮的忙。

故事素材参考《聊斋志异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