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香淬刃:嫡女重生后在宋朝朝杀疯了

文／清梦无痕

我睁开眼睛时，正对着铜镜里十五岁的自己。

镜中少女头戴金丝攒珠冠，眉心点着朱砂，茜色襦裙上绣着百蝶穿花纹，这是我及笄那日的装扮。

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疼痛提醒着这不是黄泉幻境。

前尘往事如走马灯掠过：陆明轩温柔的笑，林清玥递来的桂花糕，还有那个雨夜，他们并肩站在井口，雨水顺着青石缝滴在我脸上的触感。

"姑娘，吉时到了。"丫鬟春桃捧着玉梳进来，却在触及我目光时瑟缩了一下。

我望着这个前世在我茶中下药的贴身侍女，忽然笑了："今日梳个垂云髻吧，用那支金累丝嵌红宝的步摇。"

前厅已坐满宾客。我缓步穿过回廊，看见林清玥正在假山后与陆明轩私语。

她今日特意穿了与我同色的衫裙，发间红宝石簪子闪着幽光！那本该是我的及笄礼。

"妹妹来迟了。"她亲热地挽住我手臂，指甲却掐进我皮肉。

我佯装踉跄，袖中早备好的玉簪顺势跌落，正巧挑开她腰间香囊。几粒褐色药丸滚落在地，散发着刺鼻的苦味。

"这是......"我惊恐后退，"前日父亲突发心疾，太医说药渣里混了乌头！"

满座哗然中，我转身看向主座上的二叔："侄女斗胆，请二叔即刻着人查验清玥姐姐的闺房。"

我捻起父亲喝剩的药渣在指尖揉搓，突然将茶汤泼向鎏金烛台。

"滋啦"声响中腾起青紫色烟雾，众人掩鼻惊呼之际，我举起烧变色的银针！

"正常枇杷叶遇火该显竹青色，这泛着孔雀蓝的残渣，说明药里混了南海莨菪子，二叔三日前刚好收过暹罗商船的货吧？"

我突然甩出账册，泛黄纸页间飘落几片干枯的铜钱草。

父亲剧烈咳嗽起来，袖口渗出的血渍竟与井壁苔藓同色！

陆明轩刚要开口，我已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："陆公子这般急切，莫不是与这毒物有何干系？"

他白玉似的面庞霎时惨白。

我望着这个曾与我花前月下的未婚夫，忽然想起前世他被我撞破私情时，也是这样慌张地解释："清瑶，你听我说......"

"不必说了。"我抽出定亲文书当众撕碎，碎纸如雪片纷飞，"今日当着诸位长辈，我林清瑶与陆明轩恩断义绝！"

及笄礼当夜，我把春桃堵在耳房。

她颤抖着举起毒药包，我却将卖身契放在火上："你养母的坟，我迁到南山桃林了。"

火舌卷过泛黄的纸张，春桃突然疯笑着扯开衣襟，心口狰狞的烫伤赫然是陆家族徽："姑娘可知他们怎么控制暗桩？用烧红的铁章烙在..."

我捂住她的嘴，将母亲留下的雪肌膏抹在她那处伤口："从今往后，你的命是我的。"

铜镜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，像极了两株纠缠的曼陀罗，有毒却共生。

毒蛛对栾

烛火将春桃的影子拉得老长，她正在替我篦头，突然铜梳"当啷"落地。

"姑娘..."她盯着我枕下露出的半截红绳，那是她周岁时母亲为她编的长命缕，"您明明知道我在安神香里掺了曼陀罗，为何还夜夜燃着？"

我从妆奁底层抽出泛黄的信笺，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三个小人。这是她养母被掳走前最后的手笔："因为只有你亲手调的香，能盖住我袖中血竭的味道。"

春桃的眼泪砸在凤凰金簪上，突然抓起剪子刺向咽喉。

我反手扣住她命门，顺势将人按在妆台上："想死？等看完这个再决定。"

菱花镜后暗格弹开，露出半块带血的饴糖纸！

"你养母临去前攥着的。"我擦去糖纸上经年的血渍，"她说'你最怕苦'。"

淬火沉香

青瓷香炉腾起袅袅轻烟，我摩挲着枢密院密信上的火漆印。

三个月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及笄礼，已让二叔锒铛入狱，陆明轩被逐出汴京。

可当我在父亲书房暗格里找到母亲遗物时，才明白这场阴谋远比想象中可怖。

"姑娘，海上来的货船到了。"

春桃捧着檀木匣跪在屏风外，自那日当众揭穿她下毒，这丫鬟就成了我最忠心的眼线。

匣中龙涎香混着海盐气息，与陆明轩身上残留的味道如出一辙。

我蘸着朱砂在舆图上画圈："告诉泉州分号，三日后所有商船改走明州港。"

窗棂忽然轻响，玄衣少年翻进屋内，腰间悬着的金错刀闪着寒光，是那夜替我斩杀二叔死士的神秘人。

"漕运衙门在查私盐。"他抛来半块鎏金腰牌，赫然刻着"都承旨司"。

我抚过牌面凸起的纹路，忽然想起前世陆明轩总爱把玩的金锁："你究竟是谁？"

少年突然逼近，温热的呼吸拂过我耳畔："三年前你在钱塘江救起的浮尸。"

他指尖划过我颈间月牙胎记，"而你现在该担心的，是门外那位'病愈'的父亲。"

正厅传来瓷器碎裂声。

我提着裙摆冲出去时，只见父亲掐着林清玥的脖子，素来浑浊的眼睛清明如炬："你们在我药里动手脚时，可曾想过清瑶母亲是药王谷传人？"

"爹？"我僵在门槛。他转身望来的眼神浸满悲痛："十年前你娘并非难产而死，她为保全药王谷秘典，自愿服下离魂散假死......"

惊雷炸响在耳际。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《千金方》，扉页夹层里褪色的血书突然浮现脑海！

那根本不是医书，而是记录着各州府官员隐疾的生死簿！

"瑶儿，接住！"父亲突然将青铜钥匙抛来。林清玥袖中寒光乍现，却被玄衣少年凌空踢飞。

我看着钥匙上熟悉的并蒂莲纹，终于记起七岁那年，母亲曾带我进过林府地窖的暗室。

并蒂成灰

暗室里三十六盏长明灯映照着药王谷图腾，玄铁箱中的玉册记载着惊世秘闻。

原来母亲竟是流落民间的长公主，当年为躲避皇位之争，借假死带着玉玺图谱隐匿江湖。

"难怪二叔要赶尽杀绝。"我抚过箱底龙纹兵符，望向正在焚烧密信的少年："你要找的是这个吧？"

他瞳孔骤缩："你怎么......"

"那夜你斩杀刺客时，用的是禁军十六路擒拿手。"

我将兵符掷入火盆，看金线在烈焰中蜷曲："告诉官家，药王谷愿献上治疗时疫的方子，只求林氏百年安宁。"

冬至那日，陆明轩的商船在明州港被查获。船舱底层除了私盐，还有十箱写着契丹文的火药。

而林清玥在流放途中"失足"坠崖时，手里攥着半块枢密院调令。

我站在母亲坟前焚化《千金方》，灰烬里渐渐显出鎏金地图。

玄衣少年突然现身，将金错刀横在我颈间："不怕我杀你灭口？"

"你舍不得。"我笑着指向他心口，"那里还留着钱塘江的刀伤。"

在他僵住的瞬间，我把最后半块兵符塞进他掌心："换个交易，你替我守着林府，我替你医好旧疾。"

雪落无声，少年耳尖泛红地别过脸："我叫赵翊。"

大宋皇族的姓氏在唇齿间滚过，我忽然想起太医初见我的神情。

母亲棺椁中空荡荡的玉枕，此刻正在暗室泛着幽光。

尾声

三年后，汴京最繁华的御街上，"济世堂"金字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
当朝最年轻的枢密使驻足药柜前，屈指敲了敲贴着"乌头"标签的青瓷罐："林掌柜，听说你最近在找南海龙涎香？"

我推开他越来越近的脸，从柜台下摸出鎏金请柬："明日太后寿宴，记得提醒官家该付诊金了。"

药柜暗格里的玉玺图谱微微发烫，窗外春雨淅沥，仿佛又见那个血火重生的及笄日。

这世上哪有什么起死回生，不过是血海深仇未报，阎王都不敢收我。

本故事纯属虚构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