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5年，父亲让我去当警察，我执意要当售货员，十年后却后悔不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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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5年，我高中毕业，家里条件在镇上算好的，爹是刑警队队长，娘在供销社当售货员。

别人家还在为吃饭发愁，我家三口人俩工作，谁见了都羡慕。爹老张是个严肃的人，满脸皱纹里藏着威严，平时不怎么笑，但对我挺疼。

娘秀英正好相反，温柔得像水，心疼我怕我吃苦。

我呢，模样还行，就是有点虚荣，喜欢听人夸，高中成绩马马虎虎，毕业后没考上大学，也没啥压力，反正爹娘总会给我安排出路。

娘那年要调去物资局，就让我接她的班，去供销社当售货员。我一听高兴坏了，那可是人人抢着要的肥差，工资高、活儿轻松，还能捞点外快。

可爹不乐意，皱着眉说：“晓琳，供销社是好，可不长远，你该考个大学，当个警察，稳定。”

我撇撇嘴，心想：当警察多累啊，我才不去吃那苦呢！

接了娘的班，我在供销社干得有滋有味，可没过多久，爹就跟我翻脸了。

那是个夏天，我下班回家，手里拎着一袋刚从供销社拿的瓜子，满心想着晚上跟姐妹们唠嗑。

刚进门，爹就坐在堂屋的老藤椅上，抽着烟，脸黑得跟锅底似的。他瞅了我一眼，闷声说：“晓琳，你那售货员干得挺得意吧？”

我笑嘻嘻地点头：“当然啦，爹，今天还有人塞给我两块钱，让我下回进货留点紧俏货呢！”

谁知他“啪”地把烟袋往桌上一拍，吓得我一哆嗦。

“得意个啥？”

他声音大了:“供销社看着光鲜，谁知道能干多久？你才十九岁，考个大学，当个警察，以后日子才稳当！”

我一听就不乐意了，警察？风吹日晒不说，还得天天跟坏人打交道，多累啊！我撅着嘴回：“爹，我在供销社好好的，干嘛非要去受那罪？”

娘从厨房探出头来，擦着手上的水，劝道：“老张，晓琳还小，供销社多轻松，你别逼她。”

爹瞪了娘一眼：“轻松？时代在变，啥时候轻松成一辈子了？”

我趁机拉着娘的手撒娇：“就是，娘都同意我干这个，爹你咋老看不上呢？”

爹气得呼哧呼哧喘粗气，最后甩下一句：“行，你爱咋咋地，别后悔！”就摔门出去了。

那晚我心里有点堵，可转念一想，爹就是老脑筋，我才不听他的。

第二天上班，我还跟同事曼姨嘀咕这事，她拍拍我肩膀，笑着说：“丫头，你爹是疼你，可这售货员的日子多舒坦，傻子才去当警察！”

我一听更坚定了，谁劝都没用，我就要干售货员，谁也别想拦我！

我在供销社的日子越过越顺，几年下来，手头攒了不少钱，连同学聚会都围着我转，夸我能干，日子过得红火。

我心里那个得意啊，觉得自己选这条路真是选对了。爹还是老样子，隔三差五就念叨：“晓琳，别光顾着现在舒服，多想想以后。”

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，每次都敷衍一句：“爹，知道了知道了！”可心里压根没当回事。

1978年高考恢复了，爹又跑来劝我：“这回机会好，你考个大学吧，警察这行有前途。”

我翻了个白眼：“爹，我一个月赚的比你还多，考啥大学啊？”

他气得脸红脖子粗，可我说不过就跑，家里气氛冷了好一阵。

娘看不过去，总在中间打圆场：“老张，孩子有自己的主意，你别老管着。”爹叹口气，不吭声了。

后来我跟小李结了婚，他是爹手下的小刑警，人老实，待我好。婚后日子更滋润，我俩攒钱盖了小楼，儿子小宝也出生了。

可慢慢地，我发现供销社没以前热闹了，街上小摊多了起来，买东西的人不爱跑我们这儿了。

曼姨私下嘀咕：“晓琳，这风向不对啊，供销社怕是撑不了多久。”
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可嘴上硬撑：“哪能呢，咱们这工作多吃香！”

其实我心里开始慌了，晚上回家跟小李念叨，他拍拍我肩膀：“别怕，有我在呢。”

可我看着他那点工资，再想想自己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，突然觉得有点悬。可我还是不愿承认，咬着牙想：再等等，兴许就好了呢？

1990年，供销社的风光彻底没了。

那天我去上班，刚进门就听见曼姨哭丧着脸说：“晓琳，完了，上面通知下来了，店要关，咱们都得下岗！”

我脑子“嗡”一声，手里的茶杯差点摔地上。

啥？下岗？

我干了十几年啊！

领导开会说，供销社效益不好，时代变了，大家都去街边摊买东西，店撑不下去了。

我愣在椅子上，耳边全是同事们的叹气声，有人抹眼泪，有人骂娘，可再闹也没用，散会后，我失魂落魄地回了家。

小李下班回来，见我坐在沙发上发呆，问：“咋了？”

我憋了半天，眼泪哗哗往下掉：“供销社没了，我没工作了！”

他赶紧搂住我：“没事，我工资涨了点，能养家。”

可我心里跟刀割似的，养家？

他那点钱哪够啊？

这些年我花钱没个数，攒的早就见底了，这下可咋办？

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，想起爹当年劝我的话，脸烧得慌。

当初他让我考大学当警察，我嫌苦嫌累，现在呢？

我快四十了，没文凭没手艺，连份像样的活儿都找不着。

第二天我硬着头皮去街上问了几家店，人家一听我年纪，又没啥特长，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。

我回家路上，看见爹娘退休后拎着行李要去旅游，笑得那么开心，我心里酸得要命。小宝跑过来问：“妈，你咋不高兴？”

我抱住他，眼泪又下来了——这日子，咋就走到这一步了呢？

下岗后，我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，每天在家晃荡，啥也干不下去。小李看我这样，晚上回来总哄我：“晓琳，别老钻牛角尖，我多干点，咱日子也能过。”

他嘴上这么说，可我心里清楚，他一个刑警，天天忙得脚不沾地，工资也就够吃喝，哪能跟以前比？

我开始在家带小宝，给他洗衣做饭，看着他蹦蹦跳跳的样子，我心里总算有点安慰。

有一天，我翻出爹当年塞给我的书，上面还有他写的字：“晓琳，路要自己走。”

我盯着那几个字，眼泪止不住地掉——爹是对的，我咋就没听呢？

那几天，我常偷偷看小李，他忙着工作回来还得安慰我，我心里愧疚得慌。

慢慢地，我不再抱怨了，学着算计着过日子，把剩下来的积蓄省着花，日子紧巴巴但也能撑下去。

几年后，小李退休了，他那份警察的退休金不算少，家里总算松了口气。

有一天，我俩坐在院子里晒太阳，小宝跑去上学了，我忍不住叹气：“小李，当年我要是听爹的话，考个大学当警察，现在是不是就不一样了？”

他笑了笑，握住我的手：“过去的事别想了，咱现在不也挺好？”

我点点头，可心里还是有点空。

爹娘退休后日子舒坦，我却半路掉队，这辈子算是看明白了，啥事都得靠自己打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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